一颗粽子看家风

梅晓莉（右一）和家人一起(yìqǐ)包粽子。人民日报记者 吴 君摄 五月五，端午节。湖北秭归，屈原故里(gùlǐ)。 盘过1小时山路，再转(zhuǎn)10分钟轮渡，梅晓莉从秭归县(zǐguīxiàn)回到老家屈原镇。 梅晓莉从小在这里长大(zhǎngdà)，对当地人来说，“端午比年大”。只不过，在秭归县纪委(jìwěi)监委工作的她，工作忙，有好一阵没回过老家。 “今年，深入(shēnrù)贯彻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学习教育开展以来，不必要的活动更少了，节假日时间有(yǒu)保障了。”梅晓莉(méixiǎolì)说，节前几天，她就和家人打电话，约好“这次一起包粽子”。 正说着，转过(zhuǎnguò)一处山弯，家到了。 门上挂着艾草。院坝上，外公外婆淘洗着糯米，等候多时(děnghòuduōshí)的老人见到孩子(háizi)，脸上溢出笑容。母亲停下手上的活儿，唤梅晓莉坐到一起。 一家三代人，一边包粽子，一边聊(liáo)家常。 学着长辈(zhǎngbèi)的动作，梅晓莉拿(ná)起两片粽叶，一头一尾排列(páiliè)好，折叠成漏斗形，放入糯米，拇指压紧，再将粽叶裹紧，用绳子绑起来，一颗粽子就包好了。 外公卢学礼开(lǐkāi)了口—— “再紧一点，这样水煮才不会散。”91岁的卢学礼，对彼此包的粽子要求严格(yángé)、指导细致(xìzhì)。 卢学礼是抗美援朝老战士，荣立过两次三等功。回到家乡后，卢学礼也不忘(wàng)当兵时(shí)的纪律。 “刚转业那会儿，我是大队党支部(dǎngzhībù)书记，有人曾提着一篮鸡蛋来家里，求我办事(shì)。”卢学礼(lúxuélǐ)说，那时生活困难，鸡蛋并不易得，自己把东西退了(le)回去，“按政策能办的事，不送鸡蛋也要办；不符合政策，哪怕是送座金山也不能办。咱是共产党员，不能开这个口子！” 母亲卢翠(lúcuì)接过了话头—— “严格要求，这是我们的立家之本。”卢翠边包粽子边说，“你外公经常说，拿了(le)一次，就可能有第二次、第三次(dìsāncì)，心理(xīnlǐ)防线慢慢就松了。” 卢翠是一名产科医生。“刚工作时，有患者家属偷偷塞红包，恳求‘多关照’。”卢翠将包好的(de)粽子归在一起，“你外公经常提醒我，战场上，纪律就是生命线；和平(hépíng)年代，清廉(qīnglián)就是护身符。” 不收红包，工作更是兢兢业业(jīngjīngyèyè)。“医患关系纯洁，救人(jiùrén)才能心无旁骛。”卢翠说。 粽叶青，糯米(nuòmǐ)白，梅晓莉手中(shǒuzhōng)的粽子(zòngzi)一个个扎紧。不一会儿，最后两片粽叶用完，糯米还未完全见底。“这些米得留着，给邻居们送去，不能浪费。”卢学礼提醒。 听着长辈们清清白白的故事，梅晓莉有自己(zìjǐ)的体会—— “作为秭归人(rén)，我爱看屈原的诗(shī)。”梅晓莉说，“《楚辞》有句‘朕幼清以廉洁兮，身服义而未沬(mèi)’，这是最早提到廉洁一词的诗。外公也说，一辈子要保持干净的本色。” 晌午(shǎngwǔ)，锅里的粽子煮好了，青色(qīngsè)粽叶散发清香，把洁白的糯米裹得严严实实，没有散出一粒来。